“对滴滴不好的,对我们也不是好事,本身都叫顺风车,大家是对顺风车有质疑。”一名顺风车业务负责人表示,滴滴顺风车经历两次安全事件后,全面下线整改,其它顺风车虽没有下线,但在舆论关注的焦点上,每一天的运营煎熬程度甚于滴滴。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滴滴顺风车事件对整个行业的打击非常明显,顺风车目前所面临的困境,不仅是产品问题,更是产品脱离人性与社会考量后的结果。撕掉顺风车的”不安全“标签,将是一个漫长而必须的过程。
“只要想赚钱,就不叫顺风车”
滴滴曾定义了大众心目中的顺风车概念——顺路且便宜的快车。
但在嘀嗒出行市场副总裁李金龙看来,用户和车主对顺风车的定义并不明确,社会大众的普遍理解与监管部门的定义也有出入。“又想便宜,又想应答效率高,这种生意基本不存在。”
这种观点并非没有根据。在出行领域,成本和效率成反比,顺风车亦是如此。价格决定了它在操作上没有快车便捷高效。
快车的合理性已被市场所验证:其价格高,单量大,接单率也高,本质上是把出租车模式复制到线上;顺风车则恰恰相反:效率低,单量少,接单率低。毕竟,顺风车满足的是价格低廉的非即时出行需求,司机不以盈利为目的才是运营关键。
滴滴的代价
顺风车的成功早已被滴滴证明。从2015年到2018年,滴滴花费近3年时间、耗资数百亿,将顺风车变成类似快车的专业运营。
网约车补贴大战期间,以滴滴为首的平台对司—乘进行双向补贴。二者深度绑定,各项数据也成功飙升。极光大数据显示,2017年下半年,滴滴平均每天获得新用户70.4万人。界面新闻曝出,2017年,滴滴顺风车GMV为200亿元左右,9亿元的净利润,占滴滴总利润的九成。
但补贴之下无正义。补贴导致平台运营成本增加,司机的收入预期偏高,乘客的消费预期下调。心理价格认知的差距,最终造成供给端与消费端的双重错位。
另一方面,顺风车的平台机制也未能充分考虑安全风险,没有提供有效措施,隔绝那些心术不正、图谋不轨的司机。“快车化”的顺风车下线后,真正的顺风车平台司机大都不满价格低,乘客则抱怨订单没人接,司—乘两方都不讨好。
这显然不是人们最初设想的顺风车的样子。
据2016年国务院办公厅发布的《关于深化改革推进出租汽车行业健康发展的指导意见》,顺风车的定义是“私人小客车合乘”。按照官方规定,顺风车属于私人小客车合乘,与拼车同属一脉。顺风车是需要符合固定时间、固定路线的合乘者,与私人车辆所有者分摊费用的共享出行。
《指导意见》还要求,合规顺风车需要满足“车辆在本市注册、七座以下非营业性小客车、车辆所有人为个人、通过环保检测和车辆安全检测、投保车上人员责任险”等条件。
总结来看,顺风车核心要素只有两个:真顺路和真便宜。
按照官方规定,顺风车每天接单数须在4单以内,有的地方政府甚至规定日单量上限仅为2单。日单量的限制不仅直接关系顺风车平台的收入,更影响着整个顺风车行业的运转。
顺风车的产品雏形,是那些贴在高校公告栏、发布在BBS论坛与贴吧的跨城拼车小广告。时至今日它已完全突破单数与时效的限制。在一二线城市,使用场景集中于上下班高峰;三线及以下的城市,使用场景分布于日常生活,因此市场需求频繁且多样化,每天2~4单显然不能满足市场需求。
目前市场的整体情况是,需求远超运力。以嘀嗒为例,其顺风车业务已经开通了349个城市,全国顺风车总数超1200万辆,用户总数9000万左右,司—乘比例约为1 : 7.5,运力远远低于乘车需求。
顺风车的死结
顺风车的接单率由实时运力决定,与匹配机制直接相关。
顺风车的匹配机制是:订单发出后,平台筛选固定时间内路线匹配度高的司乘,将路线信息给到双方,订单经由二者确认后形成。而现实的情况是,本就抱怨定价偏低的车主,很难载到同线路搭乘者;可以接受价格的用户却发现,很少能找到时间合适、行程顺路的司机。双方使用顺风车平台的意愿都降低,因而导致顺风车接单率极低。
价格低,运力低,这是一个死结。而滴滴最近推出的特惠拼车,提前半小时就能叫到车,价格比快车还便宜,在一些用户看来,已与顺风车无异了。
在滴滴主导的漫长时间里,顺风车的价格以快车为标准,较快车便宜20%~40%,早期还不限制司机的日接单数。“滴滴顺风车的价格比现在高多了,我那时每天就算只接两单,也能覆盖油钱。”一位哈啰顺风车车主向虎嗅抱怨,目前顺风车平台的定价太低,大家都不太愿意接。
在滴滴顺风车的时候,这位司机接顺路的单,平台只收取少量“信息服务费”,一趟出行他能得到覆盖出行成本甚至小有盈余的收入。他觉得,“多少能赚点钱”是顺风车的必要条件。
“真正的顺风车价格只有快车的一半,甚至更低。”哈啰顺风车负责人江涛认为,顺风车才是真正实践“共享出行”概念的产物。只要车主有赚钱念头,即使有出行需求,也不算顺风车。
江涛觉得,顺风车不同于网约车,是一种互助的出行方式。车主需要清楚明白,你顺路接载陌生乘客,行程或许会增添麻烦,费用也不会很高,但至少能分摊油费;乘客则要知晓,司机只是顺路载你,不是专业运营服务,对方也无义务到门口接你。
嘀嗒、哈啰常被车主抱怨定价低,匹配效率低。也有车主自己动了“歪念头”,接单后,要求乘客取消另外加付车费,司乘双方因此发生口角的投诉很多。司机在行程半小时前取消订单等行为,让用户的使用体验也在逐渐变差。
哈啰顺风车完成页面,图片来源:本文作者
比如,哈啰此前的机制下,司机要想取消订单,需要跟乘客商议,取得对方同意。但虎嗅实际乘车发现,司机在距出发前不到半小时取消了订单,系统只给了一条短信通知。客服处理告知的5个工作日给结果,过了半个月也没有反馈。针对提前取消订单的行为,目前哈啰设立了判责机制,确定责任归属。
尴尬的“顺风”
“出现安全事故之后,顺风车的交易规模在萎缩,现在整个行业都想把问题解决掉,让顺风车能重获用户信任。”江涛直观地感受到,连司乘供给都在以可见地速度减少。
滴滴顺风车事件的影响辐射范围比行业想象得更大。极光大数据显示,网约车App用户规模峰值出现在2018年8月和9月,为1.97亿人,到2018年12月,用户规模回落至1.9亿人。两相对比,全行业单季流失用户约700万人。时间上,前者对应着第二次顺风车安全事件发生前的运力高潮,后者对应着监管收紧的行业低谷。
这一个季度内流失的700万人,小部分因运力监管趋严被迫转向公共交通,另一部分则因滴滴顺风车下线转向其他出行。一位嘀嗒顺风车司机告诉虎嗅,嘀嗒和哈啰这样的顺风车平台接单率远低于滴滴,“滴滴那时的乘客数量能是现在的好几倍,我们现在想接单都找不到顺路的人。”
重塑顺风车
顺风车和网约车的差别在于,前者的供需很难创造。市内3公里,骑单车就能解决;5公里或10公里,会考虑打车。而顺风车,恰好是10公里以上中长途出行,对应价格敏感、追求性价比的用户。这些用户可以随时转移到公共交通,几块钱的优惠又无法拉动其创造新需求。
司—乘两端的获客成本高,公众认可程度低,顺风车行业正处于尴尬的境地。
顺风车获客的障碍来自于产品体验与用户信任:一个是接单速度不快,二是觉得接单没保障,第三个则是2018年滴滴发生的两起顺风车安全事件,“大家感觉整个顺风车行业都不安全了,用户信任重塑非常困难”,业内人士称。
“运力供给在平台上确实很短缺,每一家顺风车公司都差不多。”在江涛看来,顺风车的市场存量很多,需求来自每天疲于通勤的上班族。可这部分群体,也会更加注重乘车体验。但“如果顺风车能将上下班这一场景需求有效匹配,会形成一个非常大的存量市场”。
暧昧的“社交”
当然,上下班场景也隐含弊端。高匹配度的订单,意味着司—乘的上下班时间、地点,以及居住地的高度相近,因此顺风车可能促成首次订单后的私下交易。
由私下交易引起的,还有此前颇具争议的顺风车社交属性。早期的顺风车平台,社交属性曾作为其招揽客户的卖点,而现阶段,这些暴露用户个人性格甚至形象的设置,被认为是出行不安全的诱因之一。
嘀嗒顺风车完成页面,图片来源:本文作者
“社交这个词现在已经有点浊化。”李金龙认为,社交不是顺风车的必要属性,“平台本来只要把大家拼到一起,使命就已经完成了。” 比起专业的营运,顺风车司—乘在现实中确实有较近的联系。但社交始终是脱离平台管控的交流,与出行行为的联系并不紧密。
行业发展初期,用于维护安全所收集的个人信息,如用户头像、介绍、评价等个性化标签,最终把顺风车推到了暧昧社交的边缘。
但这些头像之类的个性化标签,现在可以洗洗睡了。第三方征信认证的引入,将背景、信用调查难题一一解决,平台安全评估不再需要用户的个性化信息和数据。
同时,社交带来的线下交易,也不为顺风车所乐见。
现阶段,顺风车平台都在试图杜绝社交带来的线下交易。嘀嗒的做法是,通过监控车主的订单完成率指标,分析对车主做出封禁、警告等措施排除有专业营运倾向的车主。按照《嘀嗒顺风车合乘公约2.0》的规定,如果车主诱导乘客脱离平台交易的行为被查证,将扣除车主6分行为分(满分12分),扣到0分时,进行账号封号处理。
在虎嗅数次的乘坐中,确实没有司机愿意私下固定行程。“现在的价格已经够低了,线下交易熟人价完全没必要。”大部分车主对私下交易不感兴趣,对私下接单的惩罚也不甚了解,甚至不在乎乘客的评分。
顺风车的初衷是建立一个共享互助出行平台,在不增加拥堵的前提下满足更多出行需求。为了排除专职司机而压低定价,反倒让顺风车平台作茧自缚。
顺风车终究还是偏离了“顺风”的轨迹。
恶从何处来
如果不是两个美好生命的消逝,网约车平台也许现在还不会深刻意识到,安全是一款出行产品的应有属性,而不是补救措施。
司机与认证信息不符、订单转移至线下、客服处理方式僵化且手段羸弱等安全事件暴露出的问题,并非滴滴一家独有。南宁市披露的一组数据显示,2018年以来,该市617起网约车违法违规案件涉及的平台里,滴滴、高德、首汽、神州等悉数上榜。
以“司机信息不符”为例,据《中国新闻周刊》报道,2018年9月,上海交通委检查组随机抽取的95条滴滴“活跃车辆和司机信息
京东创始人刘强东和其妻子章泽天最近成为了互联网舆论关注的焦点。有关他们“移民美国”和在美国购买豪宅的传言在互联网上广泛传播。然而,京东官方通过微博发言人发布的消息澄清了这些传言,称这些言论纯属虚假信息和蓄意捏造。
日前,据博主“@超能数码君老周”爆料,国内三大运营商中国移动、中国电信和中国联通预计将集体采购百万台规模的华为Mate60系列手机。
据报道,荷兰半导体设备公司ASML正看到美国对华遏制政策的负面影响。阿斯麦(ASML)CEO彼得·温宁克在一档电视节目中分享了他对中国大陆问题以及该公司面临的出口管制和保护主义的看法。彼得曾在多个场合表达了他对出口管制以及中荷经济关系的担忧。
今年早些时候,抖音悄然上线了一款名为“青桃”的 App,Slogan 为“看见你的热爱”,根据应用介绍可知,“青桃”是一个属于年轻人的兴趣知识视频平台,由抖音官方出品的中长视频关联版本,整体风格有些类似B站。
日前,威马汽车首席数据官梅松林转发了一份“世界各国地区拥车率排行榜”,同时,他发文表示:中国汽车普及率低于非洲国家尼日利亚,每百户家庭仅17户有车。意大利世界排名第一,每十户中九户有车。
近日,一项新的研究发现,维生素 C 和 E 等抗氧化剂会激活一种机制,刺激癌症肿瘤中新血管的生长,帮助它们生长和扩散。
据媒体援引消息人士报道,苹果公司正在测试使用3D打印技术来生产其智能手表的钢质底盘。消息传出后,3D系统一度大涨超10%,不过截至周三收盘,该股涨幅回落至2%以内。
9月2日,坐拥千万粉丝的网红主播“秀才”账号被封禁,在社交媒体平台上引发热议。平台相关负责人表示,“秀才”账号违反平台相关规定,已封禁。据知情人士透露,秀才近期被举报存在违法行为,这可能是他被封禁的部分原因。据悉,“秀才”年龄39岁,是安徽省亳州市蒙城县人,抖音网红,粉丝数量超1200万。他曾被称为“中老年...
9月3日消息,亚马逊的一些股东,包括持有该公司股票的一家养老基金,日前对亚马逊、其创始人贝索斯和其董事会提起诉讼,指控他们在为 Project Kuiper 卫星星座项目购买发射服务时“违反了信义义务”。
据消息,为推广自家应用,苹果现推出了一个名为“Apps by Apple”的网站,展示了苹果为旗下产品(如 iPhone、iPad、Apple Watch、Mac 和 Apple TV)开发的各种应用程序。
特斯拉本周在美国大幅下调Model S和X售价,引发了该公司一些最坚定支持者的不满。知名特斯拉多头、未来基金(Future Fund)管理合伙人加里·布莱克发帖称,降价是一种“短期麻醉剂”,会让潜在客户等待进一步降价。
据外媒9月2日报道,荷兰半导体设备制造商阿斯麦称,尽管荷兰政府颁布的半导体设备出口管制新规9月正式生效,但该公司已获得在2023年底以前向中国运送受限制芯片制造机器的许可。
近日,根据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的文件显示,苹果卫星服务提供商 Globalstar 近期向马斯克旗下的 SpaceX 支付 6400 万美元(约 4.65 亿元人民币)。用于在 2023-2025 年期间,发射卫星,进一步扩展苹果 iPhone 系列的 SOS 卫星服务。
据报道,马斯克旗下社交平台𝕏(推特)日前调整了隐私政策,允许 𝕏 使用用户发布的信息来训练其人工智能(AI)模型。新的隐私政策将于 9 月 29 日生效。新政策规定,𝕏可能会使用所收集到的平台信息和公开可用的信息,来帮助训练 𝕏 的机器学习或人工智能模型。
9月2日,荣耀CEO赵明在采访中谈及华为手机回归时表示,替老同事们高兴,觉得手机行业,由于华为的回归,让竞争充满了更多的可能性和更多的魅力,对行业来说也是件好事。
《自然》30日发表的一篇论文报道了一个名为Swift的人工智能(AI)系统,该系统驾驶无人机的能力可在真实世界中一对一冠军赛里战胜人类对手。
近日,非营利组织纽约真菌学会(NYMS)发出警告,表示亚马逊为代表的电商平台上,充斥着各种AI生成的蘑菇觅食科普书籍,其中存在诸多错误。
社交媒体平台𝕏(原推特)新隐私政策提到:“在您同意的情况下,我们可能出于安全、安保和身份识别目的收集和使用您的生物识别信息。”
2023年德国柏林消费电子展上,各大企业都带来了最新的理念和产品,而高端化、本土化的中国产品正在不断吸引欧洲等国际市场的目光。
罗永浩日前在直播中吐槽苹果即将推出的 iPhone 新品,具体内容为:“以我对我‘子公司’的了解,我认为 iPhone 15 跟 iPhone 14 不会有什么区别的,除了序(列)号变了,这个‘不要脸’的东西,这个‘臭厨子’。